“老庄主,进来吧。”
就这么彼此沉默了良久,夏景昀的一句话,让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高阳,此事是我的疏忽.”
“老庄主不必如此。”夏景昀却直接打断了他,“我相信你,相信胭脂,已经做到了你们能做到的一切,此事既已发生,追责不是第一要务,最要紧的是救治陛下,以及安稳朝局。”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说出了这一番话。
而这一番话,也在这位白衣帝师的心头,刻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数十年风雨见惯了世间豪杰,但夏景昀居然能够在这时还想到这些,又怎能不让他这个直接责任人心中感慨万千。
“你只管在此陪着陛下,我和苏兄,就是豁出这条性命,也会压着那些宵小不敢冒头。”
赵老庄主说了一句,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觉自己的承诺带着几分不令人信服的心虚之感。
“老庄主,李太医说,陛下体内有两种毒,要截肢或许才能有救,你意下如何?”
赵老庄主面露震惊,旋即深吸几口气,缓缓道:“自古从无残缺之人为帝。”
夏景昀沉默地低下头,而后抬头看着赵老庄主,“彘儿首先是一个人,其次才是一个皇帝,对吗?”
但是,那样的话.
赵老庄主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夏景昀的话,已经站在了人伦的制高点,他从功利角度讲出来的任何言语,都会变得冷血和令人厌憎。
而就在这时,李太医亲自端着药走了进来。
夏景昀亲自接过,慢慢而细致地喂进了东方白的嘴里。
忙完这一切,眼前的李太医却没离开,而是直接跪了下来,“建宁侯,下官恳请立刻为陛下施术,再晚只恐不截肢,这条腿也保不住了!”
夏景昀缓缓起身,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为何如此大胆,还敢提起此事,真就不怕我杀了你?”
“臣身为太医,只知治病救人,建宁侯若因此而杀臣,那是建宁侯昏聩残暴。但依臣所见,建宁侯并非昏聩残暴之人。”
夏景昀沉默片刻,“如果截肢,你有几分把握陛下能恢复健康?”
“臣只能保证截肢之后,腿部伤口的剧毒可以拔除,并且陛下不会因为截肢而死伤,但入口之毒会不会同样让陛下丧命,臣不敢保证。”
夏景昀再度沉吟,缓缓道:“你可知陛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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