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步判断,这病是战争期间因紧张、危险、残酷的环境诱发。”
“如果把正常人的精神比喻成一张白纸,这病就是污染白纸的一团墨水。”
“在我想来,治疗这病,要么是还原白纸纯净的白,驱散污墨;要么是扩大白纸范围,降低污墨所占比重。”
“但是,刘大爷梦醒后,值夜护士又来询问刘大爷做了什么梦,这是在加深刘大爷的污墨记忆。所以,我才出声阻止的。”
“这样啊……”赵医生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旁边有个年轻男医生,拿起张和平刚才看的《黄帝内经》,朝旁边医生小声笑道:“这是中医界的小神医,跑咱们神经科踢馆来了。”
“我们原来的诊疗方案,是统计刘老的噩梦记忆,然后通过患者讲述该段记忆,释放心中情绪,开解执念。然后缩小范围,寻找他最重的执念进行心理疏导。”
赵医生说着前期治疗方案,像是解释,也像是在自我反思。
“小朋友,你看这样行不行?护士只简单记录噩梦和频率,事后再由医生来倾听和开解。”
张和平有些傻眼,面对心理疾病,他可没有涉猎。
不过,中医也有心病还需心药医的说法。
关键是,得确认这是心病,而不是疾病伤痛所致。
只见张和平走到刘老头床边,伸手摸了一会刘老头的左手脉搏。
“嘿!还真是学中医的!”旁边又有年轻医生嘀咕了,被赵医生瞪了他们一眼。
“刘大爷,我能不能看看你的舌头,这样,啊……”
“刘大爷,您最近是不是经常觉得口干舌燥?睡觉易出汗、手脚心发热?”
张和平一番简单问诊后,又坐回了窗边,思考了一会,才斟酌道:“左寸脉实、脉细偏快,舌头偏红,易心烦、心悸、失眠、多梦……”
“这在中医里面,是心阴亏虚、虚热内扰的心虚火旺之症,多因过度思虑劳神,或久病耗伤阴液所致。”
“刘大爷身上虽然有旧伤,但我觉得不是主要诱因;关键还是战争记忆这一块。”
张和平想着前世看过的稀奇古怪的理论,梳理能用的东西,继续说道:
“刘大爷的意志是很坚强的,不像一些刚上战场就被吓傻了的新兵。”
“所以,与其把这看作是病,还不如看作是刘大爷坚持了一生的必胜信念,像一根压紧的弹簧,在和平年代松开了,找不到地方发泄他的精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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