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里往外喷着血,都流到了胸前。虽受重伤,却并不在意,只是看着林白笑。
“宋兄。”林白也笑。
“林兄,咱们当真有缘。”
宋清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语声虽老,却有蓬勃之意,伸手抹了把嘴边鲜血,“师父将我从小养在身边,我去杀你是师命不可违……你也是为了活命。咱们也算朝夕相处日久,我知你从没恨过我,我也未恨过你。”
林白点点头。
“你为秀秀百般思虑……”
宋清笑的很是舒畅,“你来此地时,肯定已经想到,若我还活着,若黄如潮还在,师父便知是你伤了我,你必然担忧秀秀被师父迁怒,你……你是不是当时便存了让裴宁独走之心,你留在这里?”
裴宁本倚在林白肩头,她没吭声,只是狠狠咬林白肩膀。
林白也不说话,默默忍着,他确实是这么想的。至少这样大概能保全秀秀和裴宁,自己若是不死,日后还有翻身之机。
“你重情重义,我敬佩的很。师父该带你走的,该带你走的,她错了。”
宋清面上挂上几分苍茫,环视一圈,又现迷茫之色,“你百般思虑,最后也只有送上门来……我知你心里苦的很,苦在前路渺茫。其实大家都苦,我与张寒大道断绝,你和裴宁日夜不得安宁,生怕师父寻来。黄如潮他们力竭而死,你老家百姓更是死难无数,大家都苦……”
他呆呆望向大殿外的天空,呢喃道:“逐大道,追长生,谁人不想?可人生之艰难,如长河奔涌,虽有东入大海之志,却流程缓慢,征程多艰。江河水总有入海之时,可我等……”
宋清说到这里,看向林白,面上涕泪横流,却犹有掩不住的笑意,“你看,我本命长河之水,如今以苍生之苦之难比作长河!哈哈哈!林转轮!我心中有感,这枯木蝉已助我得了上佳丹论!”
他白发披散,状似痴狂,面上涕泪纠缠,独臂握拳,狠狠的捶在地上,已然见了血,“怎就成了这样?怎就成了这样?”
宋清趴在地上,呜咽声中百般情绪,也只有他一人能知了。
林白与裴宁呆呆的看着宋清,皆是不发一言。
“哈哈哈!痴儿,大道是争来的,是拼来的,不是哭来的!”
那绿袍道人站起身,迈步入殿。
林白手拿水纹无锋剑,护在裴宁身前。
绿袍道人看了眼林白,手一张,又是一把锈绿长剑,只比方才那柄稍小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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