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得多想想。”
见路边有个简陋的凉茶摊子,林白便走上前,丢出两文钱。
坐下来,店家倒了一大碗凉茶。
破边的碗里飘着几根茶梗,林白喝了一口,略有些苦涩,像是北城人的生活。
闭上眼,放空心神,进入到石盘之内。
如今林白更习惯在石盘内思考重要问题。
一来是这里不受外物侵扰,心思格外清明;二来则是内外时间不统一,在石盘待几个时辰,外面也只过去很短的时间。
盘腿坐下,林白开始捋。
“裴宁显然不是个嘴巴不牢靠的。那日惩治李家,事前就没人知晓她的心思。”
“可是这次,行事颇为谨慎的裴宁却把宗门长老驾临的消息说给了任巧云,还有确切的日期,这显然不符合裴宁的作风。”
“由此可见,裴宁确实是想通过任巧云,把消息传递给我。”
“毫无疑问,这是在示好。”
“是因为白大夫和秀秀?还真有可能……”
“不管怎么说,她对秀秀的喜爱不是装出来的。这也说明她念着秀秀娘亲昔日的情谊。由此可见,她虽行事凶了点,心里却是個长情的。”
“可为啥不当面说呢?若是怀疑我与裴无用、姜荣的事有关,她怎没一点动作?连试探都懒得试探?”
“唉,女人心真难猜啊!”
“另外就是童长老再次回来,必然是奔着姜荣的案子来的,也一定会再拾起裴无用的案子。”
“这无须担心。裴宁先前不出手,现在还不出手,而且还示好,说明她跟童长老不是一条心。”
“自己离远一点,那就安全无虞。”
“继续过自己日子便是,隐藏自己,猎……算了,好好修习无极功吧。”
林白打定主意,便睁开了眼。
茶梗已落于碗底,林白向来节俭,一口把凉茶喝完,这才起身。
摸了摸发上的黑簪,林白更觉轻松。
回到医馆,林白向白大夫说了裴宁留人的事。
往日里镇静处事的白大夫一听秀秀被留下了,便坐立不安,似生怕乖孙女被拐跑了。
他一直不愿秀秀离裴宁太近,就是担心秀秀起了学武的念头,走上她娘亲的老路。
“刀兵不祥之器。”白大夫感叹。
“秀秀懂事,肯定听您的话。再说了,她也爱学医看病,不会生出别的念头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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