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天我哥除了哭,就是喝酒,喝醉了倒头就睡,并没有其他的不对劲儿。”
“大年三十那天,他还跟我们一块儿上山去给嫂子他们烧香了,我担心他会在坟前哭到崩溃,结果他比我想象的要平静,我也是粗心,那会子就该提高警惕啊……”
“当天夜里吃年夜饭,是他主动提出来跟我们一块儿吃的,饭桌上额外多摆了三副碗筷……”
“正月初一我们要去彩霞娘家拜年,年轻云霞姐和孩子们遇难,我岳母悲伤过度病倒了。”
“彩霞跟我商量,这趟回娘家想住两晚,好给岳母伺疾,我们也跟我哥商量了,问他要不要同去?我哥说他今年就不去了,让我们替他给岳母多磕几个响头,是他对不住她老人家,是他没照顾好我嫂子和孩子们……”
大安和杨若晴也都暗暗叹息。
出了这种事,换做任何人估计都觉得无颜去见岳父岳母了,火生不去,也可以理解。
水生抹了一把眼泪鼻涕,接着往后说:“我们是正月初一早上动身的,在那里住了两夜,今日上昼刚刚回来。”
“我们到家鞋子都没换就过来看我哥,发现院门屋门都关得严严实实的,怎么喊都没人应。”
“彩霞说会不会又在屋里醉倒了,于是我踹开门进来,就发现他躺在铺子上,已经没气儿了。”
水生转过身,指着地上碎了的酒坛,还有一些散落的粉末:“这老鼠药是去年有个货郎来村里我们一块儿买的,用来闹耗子,我哥他竟然把耗子药倒进酒里,就这么把自个活生生的给毒死了……”
水生捂着脸跌坐在地,哭得肩膀直抖,无法言语。
杨华忠拍了拍水生的肩膀,“人死不能复生,当务之急,是先让你大哥入土为安。”
大安叹口气:“想来,火生早已万念俱灰,大年三十那日遇到他,他的平静是伪装出来的,或许,从那时候起他就已下定了决心。”
骆风棠走到火生的遗体旁,俯身翻看了他的眼皮,又捏开嘴巴看了舌条。
“看这现场,排除他杀,应是自杀。”他道。
“若是如此,或许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在另一个世界,他终于跟妻子儿女团聚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是看着杨若晴的,那眼神里蕴涵的东西,别人不懂,杨若晴懂。
有一种人,失去了伴侣是没法在继续存活下去的。
火生是如此,骆风棠亦然,杨若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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