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着债,那段时日大伯三天两头的喝酒,喝醉了酒打骂我们,说我们都是败家玩意儿,瘟神,扫把星……”
“再后来,有一天,堂姐被大伯大妈带去山拢松毛的时候,说是失足从山滚下去,摔到了脑袋,抬回来的时候人早没气儿了。”
说到这儿,王翠莲侧过身去,抬起袖子抹去眼角的湿润。
孙氏和杨若晴等听到这番话,也都满脸的唏嘘,满脸的惋惜,满脸的同情。
刘氏再一次抢先问出了众人心里想问,却又不便问的东西。
“翠莲嫂子啊,你说,你那个堂姐该不会是被她爹娘给推下山坡摔死的吧?”刘氏问。
其他人也都摒住了呼吸,静静的看着王翠莲,等待着她的回答。
王翠莲深吸了口气,道:“我也不晓得我那可怜的堂姐,到底是咋样死掉的,我只晓得,她死了以后,我大伯大妈找了个人伢子来,二两一找你把我卖掉了。”
“我哭着求他们别卖我,等我出嫁的时候,还能给他们挣到聘礼,”
“我出嫁了,我还能回娘家,农忙的时候帮他们干活,只要别卖我!”
“可是,我大妈说了,怕我再跟我堂姐那样,破财不说,还把脸面全给丢光了。”
“这样,我被卖掉了,卖给了一个大户人家做粗使丫鬟,”
“后来那个大户人家出了事,我又被发卖了,然后,遇到了我前面的那个男人,他把我买了,带回了长坪村。”
“可是,我洞房的时候,有落红。”
“我有时候在想,我那个堂姐,她打小跟我一块儿长大的。”
“她规规矩矩,本本分分,从来没有过越举的事。”
“她算没有落红,也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女孩,她死得冤枉啊,还背负了那么难听的名声,”
“现在想想,八成是跟晴儿说的那样,干农活的时候撕裂开了的,可惜,可怜啊……”
王翠莲说到此处,眼泪忍不住滚落下来。
灶房里的其他人,也都心情压抑。
连话痨刘氏,心情也变得有些不美丽了,站在那里,皱着眉头,长吁短叹。
“哎,咱做女人啊,真是可怜啊,啥名声,生生死死,都掌握在别人手里,真的好可怜啊!”她道。
杨若晴看了眼刘氏,道:“所以说,大嫂李绣心的事,咱同为女人,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都莫要声张。”
“一个女人的名声,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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