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会为您杀死谁而大惊小怪;可我呢?我是一个法律界人士,法律必须讲究公正,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公正;而且法律界充满了大惊小怪吹毛求疵的不得意之辈,他们对所有知名人士都心怀嫉恨,一旦看到了这样的机会,一定会群起攻之的!我这些年来,算是有了些微末的名声,但是如果让人知道我曾经主办过冤案,那么这些名声恐怕就会化为乌有……”
“也就是说,您是惧怕这种把柄公诸于世,您会身败名裂对吗?”伯爵轻轻挑了挑眉毛,示意自己已经明白了一切。
但是,接下来,他又突然追问,“那么假使身败名裂又如何呢?”
“什么会如何?”如果不是现在太过于紧张不安,维尔福都快要被气笑了,“身败名裂就是我无法承受的灾难,就是我会失去一切……”
“不至于如此吧?”伯爵摇了摇头,“陛下用人想来不拘一格,并不那么在意对方的人品或者名声,既然您已经证明了自己是如此专业和有用,那么陛下不会因为您的名声败坏就不用您的——所以您又何必在意这些呢?您大可以和往常一样面对陛下,只要把他交代的事情办好不就行了吗?”
埃德蒙的话入情入理,以至于一瞬间维尔福居然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但是他眨了眨眼睛,很快就把这个诱人的想法抛到了一边。
不可能!他承受不了身败名裂的代价。
这么多年来,他为自己打造的光环,已经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了,他的名望、他被众人畏惧和仰视的洋洋自得,已经变成了他赖以为生的精神食粮。
如果失去了这些,就算他还保住了他的职位,那又有什么意义?他又怎么会甘心?
“不,不行的……”于是,就如同触电了一样,维尔福也马上摇了摇头,“伯爵,处在您的立场上可能很难理解我。我的职位和我的名望是浑然一体的,如果我失去了我在法律上的权威,失去了别人对我的尊敬,那我怎么可能做好我的工作呢?况且……人生在世,终归得有些依靠不是吗?我不贪财,我也不喜欢人情往来,跟我的亲属们来往不多,我在这个世界上能够为自己找到的归属感还剩下什么呢?只有我的名望了……我不能失去它,就像鱼不能失去自己的鱼鳍一样,我必须以最受人尊重的检察官身份走完我的一生……”
埃德蒙静静地聆听者维尔福的内心独白——这个狡诈之徒,此刻说的却是真心话。
他的名望既是他的光环也是他为自己打造的镣铐,他绝不能失去这些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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