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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府,洗髓殿。
便是殿中藻井垂着九重鲛绡纱帐,也挡不住帐内传来的深叹。纱帐掀动,庄玉衡的贴身侍女青云端着一只鎏金白玉盆从中急行而出,一脸愁绪。
那盆中盛着好几块茭白月帕,全都血痕斑斑,浸染了玉盆。
鲛绡纱帐外攥手立着好几位上界药仙模样的老者,似被钉在了原处,躬着身子不敢发出任何动静。见青云出来,借机寻着掀动的纱帐缝隙窃观,自是徒劳,只好满脸焦切地看向青云,以眼神问询。
青云摇摇头,并不言声,自顾端着玉盆垂眼出了殿门。
“咣当!”
一只瓶身流动着“金芒篆纹”的琥珀药瓶被人从纱帐里大力抛了出来,滴溜溜转着撞向石柱裂得粉碎,瓶内同样闪着金芒篆纹的仙药在接触地面的瞬间悉数隐入地下不见,横陈在琥珀药瓶碎片中劫后余生的两粒,金芒忽明忽灭,眼看就要化空——其中一位老者满目的可惜,紧攥的手指险些把手背抠破,却丝毫不敢挪步,更不敢去捡。
“全是废物!滚出去!”
孤沧月隐隐绰绰的骂声从纱帐内传出,几人鬓角瞬间起了薄汗,头于是垂得更低,互相用余光试探一眼,纷纷倒退着出了洗髓殿,却也不敢离开,垂首堪堪立在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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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一滴泛着晶蓝之气的鲜血顺着万年润玉的边缘落入洗髓池,池中的洗髓液如染朱砂,漾开缕缕绛红。
孤沧月握拳,将割破的手腕置于宋微尘胸口上方,让自己的血可以顺利滴落到那处他造成的贯穿伤上——她因前世印记的影响伤口无法自愈,之前几次受伤皆是他以自己之血做凝血效用,庄玉衡再辅以仙术和上界灵药施救便能成功,今日却不奏效。
润玉之上,鲜血泊泊触目惊心,说不清其中多少来自孤沧月,又有多少来自宋微尘。
“玉衡君,为何不起效?”
孤沧月脸色青白一片,一则担心宋微尘,一则失血过多,再这样下去,他也会倒下。
……
庄玉衡没说话,眉毛都快拧打结了。
彼时他正打算去阮府找姑母景岚问问近况,听说前几日有下人在阮府看见了阮绵绵的“影子”,四处传得沸扬,但景岚那边却毫无动静。
结果刚出门就看见一只巨大的鸾鸟遮天蔽日朝着洗髓殿俯冲而来,心道不好——却没料到是如此不好。
宋微尘的伤势已然让他惊骇,但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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