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爷吩咐的事情,奴婢肝脑涂地、万死不辞!”陈矩回答得很干脆,表情也很坚决,不见半点犹豫。
“是这样,朕会以失察为由把你贬黜到南京司礼监。而你到任之后呢,要多与当地官员接触,私下里表现出来一丝不甘的情绪,趁机观察有没有人心怀不满,如实向朕禀报。”
“……万岁爷是要奴婢去当诱饵,引诱不臣之人露出马脚?”陈矩万万没想到处罚手段会是如此诡异,仔细琢磨了片刻,眼神逐渐清明,好像悟到了什么。
“没错,朕很快就会推行新政,势必会遭到一些朝臣的坚决反对,说不定就会有人想起你。朕会派两名蹴鞠队员同行,可以通过他们与朕用密信联络。除此之外,王国泰也是可信之人,你与他一文一武替朕看好南京。”
理解的没错,但还不够全面。堂堂司礼监掌印,历经三朝,在经验上必定非常充实,仅仅当个眼线显然是屈才了。有他在一旁辅助,正好弥补了王国泰经验不足、人脉短缺、声望不够的短板。
在大朝会的第二天,司礼监掌印陈矩受谋反案牵连获罪被贬,念其年事已高,又有功于社稷,皇帝法外开恩没让其去神宫监劳役,而是贬到了南京继续主持司礼监,兼挂副守备职。
但从级别和重要性上看陈矩不仅被降了一级,还成了后辈王国泰的副手,到了南京怕也是个受气包。皇帝此举完全就是为了彰显宽容,收买人心。
实际上南京司礼监和副守备的权柄也不小,直接掌管着部分长江河道和南京十七卫兵权,还有江南各省的税收以及上贡朝廷的茶、丝绸、土特产等,外加当地很多为皇家服务的作坊工匠。
南京官场的稳定与否,影响范围包含了江南各省,江南又是大明的赋税重地,如果管束力不足,一旦发生乱象,耗费的钱粮几乎无法计算,由此滋生的种种问题也很难在初期有所表现,直到突然爆发,再进行镇压为时已晚。
但陈矩的离开并没引起文武百官的过份关注,不是他们疏忽了,而是比陈矩更重大的人事变动一个接一个,令人应接不暇。
首先就是尚书、大理寺卿、左都御史的任命。原礼部尚书郭正域、兵部尚书孙玮、刑部尚书萧大亨、大理寺卿李栋、左都御史温纯全成了反贼,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空出来的位置该由谁来接替呢?
仅存的六部九卿与内阁大学士们第一次廷推给出了六个人选,结果皇帝看过之后一个也没准。第二次廷推又给出了六个人选,皇帝还是一个没选。
也没说不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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