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喜从何来?”
朗多秦别看五大三粗,心思却极为细腻,他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往往说出来的话,却是一针见血。
他道:“这才一个时辰的大雨,便让这关前大营原形毕露。若是放了上游那十数万方的大水,恐怕这营内,将是鸡犬不留。”
“你知道便好,莫要告诉旁人。”赵正笑了起来,他想搂着朗多秦的肩,却发现够不着,于是扯了扯他的手臂,“走,喝酒!”
“还喝啊?”胡三大卷着裤管子,一脸晦气,“你早晨起身都那模样了,还能喝?”
胡三大这不提,赵正还没意识到,此时一提,他便突然感觉眼下他精神抖擞,浑身有劲,竟是比往日还更加亢奋。心里不由暗道一声奇怪,乞力柔然给他下的药,难不成还能强身健体?
先不管了,喝一杯再说,反正明日既决战,大考之前不必太过紧张……
段柴这水放得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大雨倾盆之时,上游右武卫军营地处高地,倒是淹不到。水流从四面八方汇聚,直往蓄水池内灌涌。起初段柴还没放在心上,常年在大漠边缘活动,他深知这干燥之地,就算下暴雨,他也坚持不了多久。可不曾想,这雨不仅越下越大,还一时半刻停不下来。段柴去查看了一番蓄水池,觉得还是收紧联通孔雀河的渠口比较稳妥。
于是众军士便跳入渠中,以大石、泥土垫高渠底,让水流减缓。赵正选的位置非常有利,地势高,容易控制,河水虽然涨水凶勐,但一时半会也威胁不到营地安全。等到雨停之后,也不过就是多灌了一两万方而已。
只是蓄水池的堤坝要加固,不然被雨水浸过再被烈日一晒之后容易溃堤。段柴身负重任,情知此事事关重大,不敢怠慢。他亲自在堤坝前督阵,便连夜晚也守在池边。右武卫分了几班,一连守了近十五个时辰,直到第二日天色擦黑,段柴才让人整备军营,撤去营前屏障,放倒栅栏,秣马厉兵,全营披甲。
斥候西放至关前大营的山上,随时传递决堤的信旗,顺便监视关城动静。
当夜万里晴空,营中水波荡漾。
堤前十数人,光着膀子,挽着臂粗的绳索,顺着堤坡往下,将绳索系扣在埋在坡中的原木上,堤坝左右两侧各有健马数十匹,挂上绳索后,只待一声令下,便一起使力,抽拉出土中原木……
赵正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粉色稠衣,腰间横缠玉带,腰挎亮银横刀。
只是在梳头之时,赵正才想起他的束发发带仍然忘在了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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