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璟佑和贺二哥捧着热气腾腾的搪瓷缸子,站在院里屋檐下嘘声唠着近况,又问家里年猪杀了没云云。
另一头,厨房里,陈桂芬忙着下面。
陆淼搂着明夏坐在灶门口,一边烧火一边取暖。
唠嗑时瞅见田桂花脸色惨白惨白的,陆淼问了一句:
“二嫂是病了还是怎么了?气色怎么这么差?”
“啊,这个……”
田桂花扯了一下嘴皮子,背过身悄悄蹭了一下眼角,没吭声。
热闹的气息仿佛瞬间静止。
陆淼茫然看向陈桂芬。
她觉得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但是错在哪里,她真的不知道。
陈桂芬微微叹气。
缓了一会儿沉重的心情,陈桂芬从锅里捞出一个煮鸡蛋。
用冷水冰了冰,等到鸡蛋没那么烫了,陈桂芬招招手把明夏喊到跟前:
“二宝乖,上前面跟哥哥们玩去。”
在京北的时候,家里有炕和烟囱炉,只要是在屋里就不冷。
回到南方这边,明夏冷得有点不爱动,好在鸡蛋暖烘烘的可以暖手。
小丫头接过鸡蛋,乖巧的跑了。
陈桂芬支走了孩子,才惋惜叹气的说了实话:
“前阵子乡里抓典型,你二嫂打了引产针……”
不仅田桂花打了引产针,贺二哥也遭了罪,被强制要求结了扎。
陆淼哑然,突然就想起之前垃圾站旁边发现垃圾袋的事儿。
这件事过于辛酸沉痛,一时之间,陆淼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默了默,最终什么也没说。
女性最能共情女性。
陆淼放下火钳,起身走近田桂花,给了她一个给予安慰的拥抱。
田桂花一开始还强撑着。
可想到尿桶里那血淋淋的一摊,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还是飞速涌了出来。
田桂花哭着,陆淼就抱着她在她后背轻拍。
这是政策之下,底层人的无奈。
木已成舟,也说不了什么。
发泄出来,或许还能好受一点。
但陆淼不知道是,当时闹起来时,远不止这一点。
田桂花和贺二哥双双强制结扎,因为怀二胎的这个事儿,田桂花煤炭厂食堂的工作丢了。
贺二哥也差点丢了饭碗。
是正好赶上县里领导过来寻访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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