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烦。
安全起见,弗利茨没有接话。
他在雕花书桌前落座,虽然从未被传唤到本部长办公室接受训斥,但当他坐到那把硬椅子上的时候,一种特别熟悉的不适感瞬间的重新抓住了他。
弗利茨与詹森·科尼利斯之间,从未有过交际。
弗利茨来自一个名为尼斯的小村庄的贫穷家庭,全赖联省陆军强烈的办学热情,他才有机会读书。
詹森·科尼利斯来自圭土城首屈一指的银行家家族,即使不进入军队,他的前程也一片光明。
弗利茨在陆军学院就读的时候,两人一个是军阶最低的列兵学员,另一个是说一不二的上校本部长。
毕业之后,弗利茨是国民卫队——也就是二等部队——的一个不起眼百夫长,而詹森·科尼利斯是拥有极高社会地位的陆军军官学院的实际校长。
即使两人都是那场「革命」的参与者和执行者,他们也从没在一个房间里有过交谈,因为他们在这场所谓的「
革命」中所处在的层级完全不同。
即,两人没有任何私人友谊。
但是,当弗利茨坐在那把椅子上之后,他非常自然地接收了被问询者的角色,就连他自己都不禁为此感到惊奇。
科尼利斯回到雕花书桌后的座位之后,一边打开抽屉,一边头也不抬地问:「战史处的工作怎么样?」
「很好,长官。」弗利茨本能地回答。
「很好?」科尼利斯挑起眉梢,盯住弗利茨:「你难道想一直干下去?」
弗利茨沉默了,片刻后,他十分克制地回答:「不想,长官。但如果这就是对我的安排的话,我可以一直干下去。」
科尼利斯点了一下头,但是看前者严肃的表情,弗利茨根本无法分清这点头代表赞许还是不置可否。
「多读战史没什么不好。」科尼利斯认真地教育弗利茨:「是有人把战史给写坏了。」
说罢,科尼利斯把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外观没有任何标志的档案袋,放到办公桌对面的前学员面前。
弗利茨留意到,前本部长打开的抽屉里面还有很多同样的、外观没有任何标志的档案袋。
然而后者不仅没有打开查看,甚至连找都找,直接就把递给他的那个档案袋抽了出来。
弗利茨实在是分不清楚,对方究竟是随意抽出一个给他,还是对这个档案袋已经十分熟悉,所以不看也不会拿错。
「看一下这个。」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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