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豆羹,听着隔壁闹出的响声。
对方动静极大,夹杂着不加掩饰的埋怨声,似乎在表达着什么不满。
“小姐,凭什么她刚一来,就要我们腾地方。这听云阁明明是我们先住进来的,现下却还要我们收拾东西搬到昙香院去,这凡事也得讲个先来后到。”
冯茵茵身侧的丫头刚一说完,一转身,就看见站在院门口的绿芜。
她还穿着姜府的装束,一身青绿色的对襟襦裙,头发盘成一对灵动活泼的髻。绿芜也是在正院被隔壁吵得心烦,方一迈入侧院,便听到了这几句话。
她顿时觉得十分好笑:
“冯姑娘,奴婢虽是姜家人,但也知晓步府之中,向来讲的不是什么先来后到。”
屋子里,软木梨花雕椅之上,一双懒懒地望了过来。
冯茵茵一袭水粉色浣花轻衫,周遭萦绕着八角薰笼冒出的雾气,水雾弥散,缓缓攀上少女眉梢,令其好奇地扬了扬眉,轻声慢语:
“哦?那你说,应当同我讲什么?”
绿芜看着她,一字一字,郑重道:“礼仪尊卑。”
闻言,冯茵茵以袖掩唇,“噗嗤”一笑。
“大婚之夜,夫君连看都不看一眼的新夫人,当真是尊贵得很呢。”
她丝毫不遮掩言语中的讥讽。
诚然,昨夜之事,在步府上下传了开。
或者说,不止是步府里,姜泠甚至成了全京城茶余饭后的笑柄。大家都知道这位新夫人压根儿不受相爷的待见,步家主母的位置更是形同虚设。
府中惯有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不过三天时间,姜泠愈发感受到了人心之凶险。
用绿芜的话说,如今小姐被欺压得,就连相府的狗路过听云阁,都得朝门里头叫上两声。
秋霜愈浓,黄昏时分寒气更重,青菊拢了拢衣领,忧心忡忡地朝这位新主子望去。
这些天,跟着大夫人,她也受了不少气。
相较于大夫人的不争不抢,青菊却是心急如焚。她捧了碗甜粥,缓步走至桌案前。桌上灯盏正亮,衬得少女轮廓愈发柔美动人。
姜泠于桌前捧着一卷诗集,读得认真。
“夜深了,夫人注意着眼睛。奴婢差人做了碗甜汤,夫人尝尝。”
这厢话音刚落,院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嘈杂声,人还未来得及细问,绿芜已提着裙角,飞快地跑进院。
“怎么了?”
“小姐,相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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