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熟悉杨铮的棋友,都觉得以前那个憨厚温和的男人,终于变了。
变得锋芒毕露,也变得傲睨一切。
不然,他嘴角的怒又怎么会在此时化为笑呢?
杨铮这边的气势多增一分,对面的气势也相应的弱上半分。
她还有她身后的职业棋手望着杨铮的马,越过了楚河边界,单枪匹马的直打他们的心脏时。
一种看不见的巨大压力就像山颤般压着他们。“咚”的一声,他们只感觉脚下小径上的青石好像碎了,“啪”的一声,他们似乎觉得自己的脚已渐渐陷入了泥土中。
不能继续这样,让对面单枪独马走进他们棋盘的中央,也不能继续这样,让自己的气势更加衰落。
秦小怜似乎在赌,也似乎在找寻着她丢失的气势。
炮与车,在她手里拼命地阻挡着这匹不守规矩的野马。
但杨铮的马,明显的要比老张之前的马,还要狡猾的许多。
因为,这匹马的身后看似无人,但在马后,却时而响着一声声不甘的呐喊声,也时而响起了车轮的轱辘声。
她的炮杀掉了杨铮马后面的兵,正想要杀掉这匹不守规矩的野马时。
这匹野马一个更为刁钻的角度,硬生生的卡在鸳鸯马和飞相之间,死死地蹩着鸳鸯马的马腿。
这匹野马好像也随着这刁钻的角度,昂起了马头无声的嘶叫着,也在这时,所有人才恍然醒悟,这原来是一匹经验老道倔强的老马,只看这匹老马伴着对手棋盘上落下的声响,似乎又在用力地踢打着那黄橙橙的棋盘,往陡峭的山上奔去。
那顶在对手巨山上那一条条由人走出的青石小路,终于被这匹顽强的老马所踢碎,露出了脚下的那大片黄土。
吃了他。
这别扭的角度,让秦小怜忍不住移动着手中的大车,卡在杨铮马的上方。
但当她落下此子时,她好像听到了一声叹息。
这声叹息,让她还有她身后的职业棋手慌乱地回着头看向棋盘。
也在这时,他们才猛然发现,原来,在杨铮的马后方,居然还藏着一辆老旧的车。
也原来,这匹老马,居然还是一匹拉着老车的马。
他们望着杨铮那马后,那被一根破旧的鞭子连接的旧车,他们仿佛懂了为什么这盘棋看上去竟如此苍凉。
那便是,车无人,马无声。
……
杨铮下棋也好像越来越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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