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司机沉稳的回应了一声,这才缓缓踩下油门,操纵着这辆车子平稳的开了出去。
在有关这位客户的闲聊中等待了差不多四十分钟的时间,这辆商务车开进了一座环境非常不错的医疗中心。
也正是这一路闲聊,卫燃才得知,卡洛斯在很早的时候便是那位多米尼克先生的私人律师。随后这才后知后觉的知道,这位卡洛斯律师竟然可以用德语交流。
毫无疑问,这让坚持名义上不会英语的卫燃和卡洛斯之间的沟通轻松容易的许多。
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当卡洛斯带着他一路上楼走到一间病房外面的时候。却发现那位被卡洛斯律师称为「多米尼克先生」的老人,此时正坐在一台看着像是「霍金先生专用」的轮椅上,默不作声的看着病房落地窗外的海岸线。
不着痕迹的扫了眼挂在轮椅上的尿袋和粪袋,接着又看了眼固定在轮椅后面的氧气瓶以及固定在这个老人鼻孔处的氧气管,卫燃却暗暗叹了口气,无论眼前这个老人曾经经历了什么又或者已经拥有了多少财富,却仍旧抵抗不住岁月的侵蚀。
可漫长岁月带给他们的,却远不止越来越不灵便的身体。相比这些不便,依旧在他们耐心萦绕不散的某些回忆和遗憾,往往要更加的折磨。
莫名其妙的,卫燃想起了当初随着达丽娅老师看望过的,那位苦等了自己的坦克手丈夫一辈子的瓦连京娜老奶奶,想起了战后耗尽大半生寻找父亲尸骨的那位诺亚先生,以及埋葬了他父亲的那座暴风雪中小屋里,那些永远定格的生命。
当然,还有同样在战后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家人,并且成功找到家人的周国昌。
对于这些人来说,是否无辜并非判断他们的标准。但战争于他们来说,与家人失散的痛苦,以及漫长时间里漫无目的的找寻却都是相通且相同的。
那么眼前这个老人呢?他又经历了什么?
就在卫燃怔怔的看着这个老人的背影暗自发呆的时候,已经六十多岁的卡洛斯律师也清了清嗓子,用,熟练的德语轻声提醒道,「多米尼克先生,我把能帮您的人带来了,而且他可以用德语和您直接交
足足过了半分钟,这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这才操纵着那台看起来就很高级的电动轮椅缓缓的转了个圈。将那张满是皱纹、老年斑,以及一道道陈年划伤的脸对准了卫燃。
「就是他吗?」这个老人苍老虚弱的语气中难掩失望之色。
「就是他」
卡洛斯说话间,已经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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