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已经哭的几乎让所有的五官都要拧到了一起一样。
相比之下,倒是季护士满脸的微笑,在她身旁,炕席上摆着那个铜皮的饭盒。不远处的墙上,还挂着那盏同样陪伴她走出草地的油灯。
镜头更深处,推开的窗子和门外,还有几个头上包着毛巾的男男女女以及一些站在磨盘上的半大孩子在看着热闹。
第二张底片里,拍下的却是穿着军装的李壮,他杵着一支扁担站在一口水井的边上,脚边还有两个已经装满了水的木桶,他的脖子上,更是挎着五六个水壶。
在他周围,还有另外一些头上同样包着毛巾的老乡,他们有的杵着扁担,有的单脚踩在独轮小推车上抽着烟袋,脸上都带着笑意,似乎在听李壮说些什么。
还有一个同样包着毛巾的老乡似乎正在吆喝着驴车转向,那驴子拉着的板车上,不但有两个大号的木桶,还坐着一个似乎正在吃着什么的小孩子。
可是,等看到第三张照片的时候,卫燃却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这张照片虽然被沙粒打磨出了一条条宛若流星的细密划痕,但他仍旧能轻而易举的分辨出来,画面里泪流满面的小喇嘛正坐在炕沿上,似乎腹部中枪的李壮就躺在他的怀里,他那双曾经无比清澈的眼睛没了神彩,但他的脸上,却依旧残留着笑意。
在他们二人的边上,季护士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拎着她的军帽,那双充盈着泪水的眼睛里,也写满了悲伤。
“就这些了”
那名摄影师说完叹了口气,在众人的沉默不语中,将胶卷轻轻放在了桌子上,放在了那台相机的旁边。
“那个挨打针的小娃娃应该是俺达”
姚大叔突兀的开口说道,“俺爷以前活着的时候经常和我说,俺达小时候发烧的厉害,是当时借住在俺家的红军战士请来了军医,给俺达打了一针才退了烧侥幸活下来。
俺爷还说,俺达是当时整个村第一个打过针的呢。他为了感谢红军救活俺答,还给红军支前挑水去了呢。”
“那个年月,能退烧的药得有金贵氨马县长叹息道。
“因为他们是老百姓”
白书记近乎下意识且格外理所当然的说的一句话,却让卫燃再次颤了一下。
他无意去探究这位白书记和那位马县长在自己的职务上是否尽心尽力,是否为百姓做了实事。
但至少在刚刚那一瞬间,他在那位白书记的身上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李壮的影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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