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就算你欠他的,那一剑也应该两清了,为何仍放不下……”
“唐兄言中利弊,我如何不懂?可放不下……就是放不下。”柳寻衣怅然若失,呢喃自语,“也许是因为我寻得亲人,而他……仍是孤儿。”
“恕我直言,你这是妇人之仁……”
“他不是妇人之仁,而是‘富生良心’。”
唐阿富话音未落,一道如银铃般的冷笑悄然自黑暗中传来。紧接着,神态怡然的洵溱在阿保鲁的陪同下缓缓出现在柳、唐二人面前。
值得一提的是,此时的洵溱气韵饱满,笑靥如初,由内至外透着一股精明睿智、坚毅自信的迷人气质,再寻不到一丝伤感、萎靡之意。
一见洵溱,柳寻衣不由地回想起前半夜阿保鲁“教训”自己的一席话,又联想到自己对洵溱的苛刻与亏欠,不禁面露尴尬,看向洵溱的目光亦变得有些闪躲。
“昔日,柳寻衣穷途末路,一无所有之时,尚且不忍对他这位年少挚友狠下杀手。如今,柳寻衣重拾温暖,名利双收,风光无限……”洵溱笑盈盈地望着略显扭捏的柳寻衣,优哉游哉地说道,“对于命途多舛,失时落势的旧日兄弟,自是慈心泛滥,愈发怜悯。柳寻衣,不知我说的对与不对?”
“这……”
“世人皆知,柳寻衣为洗冤屈,于锄奸大会众目睽睽之下,以高屋建瓴之势怒杀清风这位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整个复仇过程如行云流水,酣畅淋漓,其间未有一丝彷徨犹豫。”见柳寻衣支支吾吾,洵溱料定他被自己言中,故而眉宇间笑意更浓,“经此一役,江湖群雄无不被柳寻衣的铁血手腕所折服,都以为你是恩仇必报,心如铁石,甚至杀人不眨眼的末世枭雄。可是谁又能想到,一举将武林二宗之一的武当踩在脚下的‘柳大侠’,竟因儿女情长的琐事,一连心软了两次。上一次是对洛凝语,不忍伤她的心而放过凌潇潇和武当。这一次是对秦卫,放不下二十几年朝夕相处的感情,同样于心不忍。”
“人都已经走了,还说这些做什么?”面对洵溱的调侃,自知无力辩驳的柳寻衣多少有些心虚,匆忙搪塞,“妇人之仁也好,于心不忍也罢,多说无益,所有后果由我一人承担便是。”
“没有人怪你放走秦卫。”洵溱意识到柳寻衣误会自己,立时佯装出一副天真模样,“秦卫是生是死,根本无伤大雅。”
“此话怎讲?”唐阿富狐疑道,“难道你不怕放虎归山?”
“秦卫的文韬武略皆属下品,岂敢称王称虎?”洵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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