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道:“寻常人都是入土为安的,水葬是那些无人收尸的才这么办,一般都是些过路无名无姓的人,不过前段时间最风光的应该就是安平公主义女的事儿了……”
杨遇觉得那卡着喉咙的无形手指正在越收越紧,但好歹还是挤出了一丝干涩的声音道:“……怎么个……风光法?”
事情发生得不算太久远,汉子如今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挺新鲜的。
他看了看周围,凑近了他小声道:“当时忠顺王造反不成,被打了回来,正无处撒火,便听说赵大将军的长子带着安平公主的义女要逃,刚追到半路,便听说两人从水里被捞起来了,赵公子虽受了重伤,到底还留着一口气,可那小姑娘……”
他叹息着摇了摇头,说起那天的事绘声绘色的:“我当时就在码头边,还看了一眼呢。那小姑娘救上来时已经不动了,不一会儿王荣带着人来了,大夫也来瞧过了,都说不中用了。那赵公子还不信,几次三番要扑过去,被抓了起来,后来忠顺王就到了。”
杨遇想着当日情形,脚下好像不是坚实的土地,而是一片泥泞不堪的沼泽。
“……忠顺王说什么?”
“嗐,还能说什么?”汉子撇了撇嘴,“人已经没了,但他还是给了公主几分薄面,给这小姑娘做了一个灵堂,办了七天法事,听说还派人送信给了公主,但公主到最后也没来领人,就只能水葬了。”
杨遇凉薄地一笑。忠顺王好手段,便是这时候了也还想着翻身,想利用香花把公主引来,可公主如何会为了一个相认不久的义女前来赴险?
香花只看出卫晞的精明算计,却不知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纡尊降贵的安平公主,同样也是薄情寡义的。
“那日弄得好大排场!”汉子指着岸边一处道,“忠顺王让人做了一层楼那么高的大船,装扮得富丽堂皇。那小姑娘也穿金戴银,被人抬进去,船上铺满了花,还有好多栩栩如生的纸人……”
“忠顺王亲自来的?”
“可不是?连王爷世子都来了。不过他们都只穿着素服,又没人披麻戴孝,大家不过看一会子就散了。”汉子回头看了看码头边上的工人,“再好的纸船也是纸糊的,那船带着人顶多飘上两三天便会散了,里头的人不是沉了底就是喂了鱼,到头来都一样。”
“大哥。”杨遇突然道,“你们每日都在船上忙,后来就没看到过那艘纸船吗?”
汉子仔细回忆了一下,摇摇头:“我倒是没看到,不过听说有人在蛟龙湾那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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