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多于面孔涨红、惊怒交加:“大唐乃天朝上国、礼仪之邦,越国公更是当世人杰,焉能动辄施以逼迫威胁?家父为了噶尔部落之族人着想,已经抛弃尊严、一退再退,越国公却不顾体面、得寸进尺,真以为我噶尔部落软弱可欺、任人鱼肉吗?大不了我父子将头颅留在此地,任凭越国公处置,噶尔部落愤而抗争,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亦不妥协!”
裴行俭哂然:“不过是恳请大相写一封信而已,阁下何必这般反应激烈?不过本官也有一句良言相劝,视死如归、宁折不弯确实值得别人尊重,可若是为了一己之名望而将族人之生死置之不顾,那便过于自私了。你愿意阖族上下全军覆灭来达成坚贞不屈之名望,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族人是否愿意为了你的名望去死?”
人活于世,总是在孜孜不倦的追求,有些人逐利、有些人逐名,看似高下不一,本质上并无不同。
那些逐名之人不在乎权势富贵,不在乎钱帛财富,有时候会拉着更多人给他陪葬,以全其“贞节”之名。
他们从来不在乎别人是否愿意,更不会去想别人为何要为你的名望去死,他们只需高举“道德”这杆大旗,便足以镇压一些不甘……
我这个达官显贵都已经不怕死了,你们为什么不肯豁出性命?
悉多于面色颓败,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
禄东赞放下茶杯,叹息一声,无奈的看向房俊:“拿纸笔过来吧,我写便是……只不过阿史那贺鲁是否愿意前来,却非我能左右。”
房俊执壶给禄东赞斟茶:“大相写了,阿史那贺鲁又岂敢不来?”
阿史那贺鲁收到禄东赞的信,便知道他们之间的图谋已经败露,以其色色厉而胆薄的秉性,断然不敢悍然起兵,只能老老实实前来轮台,反正其势力雄厚、拥趸众多,不至于被房俊杀害……
禄东赞摇头不语,很快写了书信,并未提及其他,只是邀约阿史那贺鲁前来轮台相见。
装入信封、加盖印信……
看着裴行俭取过信笺当即派人送往庭州莫贺城,禄东赞若有所思,看向房俊:“越国公莫非有什么计划?”
前后两封信,一封安抚大食人,一封写给阿史那贺鲁,若是设计得当,从中能够获取一个契机……
房俊避而不谈:“那就得看阿史那贺鲁是否聪明人了……大相这几日不妨在轮台城中逛一逛,参观一下布置、城防,若是发现有何疏漏之处,还请给予吾等建议。”
禄东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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