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像听懂似的,转身一蹦一跳出了门。众人被这一幕惊得鸦雀无声。韩悦直起身子拱手无声。
掌笠也惊诧不已,今日今时的翩翩公子,与前日放浪不羁的醉酒少年简直山水之别,但哪一种都令人神醉。
无不散之宴,半月的清谈学会最后一日也结束了。众人簇簇,掌笠也随人流涌出堂门,望了望绵延的箕山残雪,竟有些流连。忽有一小道童上前拦住了他:“掌先生吗?我家先生请掌先生前去做客?”掌笠一看不认识:“你家先生是?”先生不叫说,您去了便知。午后我去接您。”小童狡黠一笑,转身而去。掌笠纳闷地摇摇头。
忐忐然坐立不宁,不知这位先生是长是尊,衣服换了一身又一身, 抄起本书,拿起又放下。午时过了,未来。未时过了,依旧未来。申时过半,终于听见敲门声了。掌笠 起身,又坐下,心中不免有些慍恼。等敲门声响起第三次,他才打开门,午前那位小道童深揖到地:“掌先生,我接迟了,莫怪。”掌笠不好直接发作,便说:“日快沉了,做客有些晚了吧,要不改日再登门拜访。”小童笑了:“掌先生恼了么?这晚了,正好夜宴啊。”说着,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掌笠当然还是想去的,毕竟好奇什么人邀约。
山路曲曲,不一会就到了箕山侧峰的一个院子,从正面山顶是看不到这里的。院门匾额上写着三个秀丽的行书“不莨处”。进了门已经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廊下,走近时那人半睁着眼看着他。韩洛玔!
进门,落座,上茶,这位洛玔君一声未出,就盯着掌笠看,看的他不自在至极。
上午堂上韩洛玔是一身月白色道袍,现在已经换成了粉白的鹤氅,带子没有系上,随便露出里面白色中衣,这分明不是待客,而是家居嘛。比之掌笠的这身正蓝色学服,过于正式,他后悔选了这身。
不说话,不说话,还是不说话。“咳咳”他干咳了两声,想提示对方。但依旧没有反应。自己掌嘴打破僵局吧,又觉得太丢人,毕竟自己被邀而来,哪能被干在这里。他不开口,我也不说!掌笠的军人倔强气冒了出来。他甚至想,只要对方开口,他就起身告辞。
一会小道童端上来两只小铜釜和架炉,分别摆在二人面前,不一会,几盘肉菜和暖酒的壶也端了上来。直到釜里的水滚了,依旧没有声音。山里黑的早,此时灯掌了。 掌笠盯着眼前的团团水汽,肚子里也开始运气。忽的耳听叮当一响,一双黑漆箸筷瞬间伸了过来,夹起他桌前的肉,丢进釜中,掌笠的头都来不及偏。肉切的极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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