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州西部,有雄关名西冷。
靖州从北至南,大略有三条路可走,其一是从西边高唐城南下过西冷关,其二是从中线雍丘城往南过白马关,其三便是经由东北角上的新昌城南下,沿着双峰山脉西边的旬阳、江华等地一路而下。
这三条路都可绕至平阳城外。
若从地理而论,景军从东边那条路打开局面最容易,毕竟地形平坦一马平川,没有西冷关和白马关这样的阻碍,沿路城池也可困而不攻。
但是以庆聿恭丰富的带兵经验,自然一眼能看出这条路的凶险所在,那便是南齐定、靖、淮三州兵马都可直接出现在这条路上,陆沉不需要耗费太多精力就能包围景军。
这就是庆聿恭从西边这条路展开攻势的缘由,即便景军随着一路往南攻城拔寨、存在孤军深入的风险,陆沉却不能悄无声息地将其他地方的兵马调过来,而且就算他有这个想法,终究路途遥远靡费时日。
西冷关的城池依山势曲折蜿蜒,东南有雀山、定云山和鼓山,西南囊括夹山和翠峰山,犹如一道枷锁困住景军南下之路。
三丈多高的城墙之上,靖州副都督范文定凝望着北方景军延绵不断的营寨,神情略显晦暗。
对于高唐城的失守他很无奈,正常情况下他本可以率领广济军坚持很长时间,然而面对庆聿恭几乎不计损失、精锐大军轮番上阵的战法,他最终只能弃城而走。
总不能偏执地等到兵力不足,继而被景军一网打尽。
好在他已经完成陆沉交代的任务。
“副都督,胜败乃兵家常事,切莫在心里结成疙瘩。”
旁边一位老将见他面色沉郁,便出声宽慰。
范文定叹道:“广济军乃魏国公一手所建,十多年来屡胜强敌,如今在我手中损失大半老卒,怎能不心怀愧疚?”
老将神色不变,唯语气昂扬几分:“马革裹尸战死疆场便是我辈宿命,为国而死更称得上军人荣耀。打仗不死人当然最好,问题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你率广济军先阻景军重骑虎豹营,又挡住庆聿恭麾下大军十一日,完成王爷的战术布置,足以问心无愧!”
范文定终究不是伤春悲秋之人,只是与这老将单独相处时稍微吐露心迹,其他时候不会在将士们面前表现出沮丧之意。
他点头说道:“多谢康老将军开解。”
老将便是泰兴军都指挥使康延孝,他爽利地摆手道:“你我之间无需客套。”
范文定按下心中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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