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周围看了一圈,不紧不慢地问道:“有何看法?”
奚烈当先说道:“王爷,那南齐陆沉行事确实有些不同寻常。末将本以为他会借着太康一战提振的军心士气,利用这段时间对我军发起反攻,不成想他竟然如此隐忍。他不想夺回西线的严武城和杞柳城倒也罢了,如今连东线的藤县都主动舍弃,真是古怪。”
古里甲左右看看,笑道:“王爷来了,南边当然得采取保守后退的策略。”
“这个马屁拍得不好。”
庆聿恭也笑了笑,摇头道:“从齐军的动向来看,陆沉决定转攻为守明显是在陛下任命我为西路军主帅之前。”
古里甲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脑门。
庆聿恭没有纠结这点小事,转而望着角落里那个神情沉郁的年轻人,问道:“说说你对齐军的看法。”
众人循声望去。
兀颜海身为兀颜术的亲侄儿,自然见过不少大场面,按理来说他此刻应该能做到泰然处之。
但他的表情显得格外复杂,悲愤与羞愧兼而有之,如此形容自然是因为他亲身经历那场败仗,最后甚至无法救走主帅,只能狼狈领军逃窜。
好在他知道这是什么场合,亦清楚自己的身份,短暂的迟疑后开口说道:“回王爷,齐军不光军械优良士气高昂,给末将留下最深刻的印象是他们令行禁止。当日战场之上,局势变幻莫测,尤其是虎豹营出击之时,齐军步卒竟然以血肉之躯迟滞我军重骑兵的冲击。再如战事末段,末将奉命奔袭敌军帅旗,当时陆沉身边仅有两千多步卒,可其他齐军竟然能够视若无睹,继续坚决执行陆沉的命令。”
他微微一顿,略显艰难地说道:“末将并非长他人士气,更不是为自己的无能开脱,而是觉得如今齐军精锐在陆沉的调教下,恐怕拥有不逊我军主力的实力。”
无论是古里甲等提前来到西线战场的将领,还是庆聿忠望等后来者,并未对兀颜海表露出轻视的情绪。
盖因他们或多或少都在陆沉手上吃过亏。
认真说起来,陆沉自从七年前投身行伍,几乎将景军青壮派将领收拾一个遍,这其中最大的区别无非是有人吃了点小亏,有人在战场上送了性命。
今日能够出现在节堂、来到庆聿恭面前参加军议的将领,怕不怕陆沉姑且不说,至少没人会小瞧陆沉的手腕。
庆聿恭听完兀颜海的陈述后,平静地说道:“以陆沉之谋、齐军之勇、挟太康大胜之锐气,不思挥军北上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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