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丰街。”
薛南亭心中一凛,他当然明白这句话的分量,也意识到方才枢密院大门前的对峙不是陆沉刻意作态。
陆沉继续说道:“我和将士们在边疆奋勇冲杀,哪怕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我们不会因此怨恨朝廷,因为北边的敌人想要越过我们的身躯侵袭身后的黎民苍生,我们与敌人厮杀是为了保境安民,战死亦是荣耀。然而今天在天子脚下京城重地,我有六位兄弟死在背后的冷箭之下,如果不能给他们一个交代,我陆沉怎配为人?”
薛南亭抬眼望着陆沉和他身后的千余将士,感受着那股浓郁至极的悲愤之气,深吸一口气高声说道:“本官当着所有人的面答应你,血债必须血偿。”
陆沉定定地看着他,然后拱手一礼。
秦正亦走了过来,却是当先一礼,愧然道:“陆侯,织经司未能及时察觉这桩阴谋,事发之后亦未能及时援护,秦某特此向你致歉。”
其实两年前陆沉第一次入京的时候,织经司有安排人在他外出的时候随行保护,因此在西柳巷的刺杀中,织经司的剑手及时赶到援护陆沉。这次陆沉入京已是国侯和京营主帅,身边随时都跟着大量精锐亲兵,织经司再派人暗中跟随已然不妥。
再加上织经司最近派出很多精干力量远赴成州,还有羊静玄带着一批精锐跟随侯玉前往太平州,自然不及以往顾全周密。
陆沉望着这位深受天子信任的织经司提举,眼神中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微微颔首道:“提举大人不必自责。今日刺杀事发突然,谁都没有未卜先知之能,我虽然极其愤怒,却也不会像疯狗一样见人就咬。”
倘若让郭从义和王晏听见这番话,两人肯定会齐齐骂一声。
秦正却隐约听出几分古怪的意味,只是眼下并非适合长谈的地方,当即说道:“陛下知你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先让骑兵回去吧,以免京中人心震动。”
陆沉随即转头看向秦子龙,后者快步上前,便听陆沉吩咐道:“将那六人的尸首搬来。”
“遵令!”秦子龙大声应下。
片刻之后,五名高手刺客以及死士首领蒙玄的尸体出现在两位重臣身前,陆沉漠然道:“提举大人,枢密院门前那几十颗脑袋的价值不大,就留给郭枢密慢慢去查。这六人的身份明显不同,除了这名死士的头领之外,其他五人应该都是江湖草莽。我现在将这六具尸体交给织经司,你们可以用冰块保存好尸体,然后按照这六人的容貌身材按图索骥,我不相信偌大一個京城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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